第40章 愁绪(2 / 4)
是,是她在洛阳的女儿病重,那边写信来,她着急才回去。”
“这也太不像话了,那边又不是没人照料,她现在是程家人!”周氏不悦道。
程宪章没回话,只是说道:“毕竟是亲生女儿,总不能不管……时候不早了,母亲怎么还不睡?”
周氏回答:“白日睡得太多。”
她还想数落虞璎的不是,可看着儿子,觉得他脸上虽平静,却是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生机的样子,但前不久他不是这样的,他笑得多,神轻气爽,疾步如风,眼里都是光芒。
她不禁问:“她真是为女儿去洛阳?不是又不高兴就跑了?”
程宪章低头道:“是,是为女儿。”
周氏觉得这样的语气,明显不是正常的样子,又在这个节骨眼。
她是不喜欢这个儿媳,可眼下才成亲,如果再一次和离,儿子要怎么办呢?
才一个多月,新婚妻子就跑了,又有外面那些传言,到时还不知会传成什么样。
她拉住程宪章道:“若她真是为看女儿回去的,让她过几天快点回来,不要久留;若是你骗我,她是因为我而负气离开,我想你还是去找她吧,再和离一次,你们真要成满城的笑话了,她不在乎,我们也不在乎?”
程宪章沉静道:“这事我自有思量,母亲不用管,好好休息养好病才是当务之急。”
周氏的确不困,但想着他两日一夜没睡,便躺下了,要他快去休息。
程宪章从顺福堂出来,只见园中被月光照得皎白,抬起头,却见天上一轮明月,才想起今日是十五。
他们第二次做夫妻,到今日,正好是一个月。
一个月,她又走了。
仿佛一个诅咒,他们注定不会长久。
他没有回锦绣园,回了之前睡过的书房,明明该困乏,却一点儿也睡不着。
她呢?今夜睡在哪里?路上是否顺利,又是否已安稳睡去?
她会和他一样愁肠百结,纡郁难释吗?还是她满脑子都是女儿、表哥,并不会在意他?
今日他又冷静想了许多。
他被她吸引,却走不出自己的牢笼。
那便是深深的负罪感。
母亲尚在受苦,他没办法让自己惬意。
昨夜他悔恨自己沉湎于男欢女爱,没能一心一意照看母亲。今日他又想到,娶到心仪之人,新婚燕尔之际,恐怕是个人都会沉浸其中,这是人之常情,本不是他错。
至于母亲的病,一来她刻意隐瞒,二来若她心胸开阔,本不会如此。
母亲用半生托举了他,他却困在了母亲的恩情里,要么,也拿半生来偿还,一切依母亲之命,事事以母亲为重;要么,将那恩情的束缚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