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没有人接,肯定也在睡觉。(1 / 2)
“再打,”姜忘不怕得罪人:“接了以后开免提。”
第二回 响了两声立马接通,传来粗声粗气的爆骂;“你他妈看看现在几点?”
“野子,帮我找下人,你认识人民医院那边的朋友吗?”姜忘直视路面语速平快:“我老师家人重病,现在没床位急得很。”
“现在医生都不收红包,三更半夜的哪有门路啊,”对面又骂了句娘,想半天道:“我爱人的弟弟在另一家医院当医生,那边一般都会预留床位,不行你们办转院手续——是什么病啊?”
季临秋此刻才出声应答:“脑溢血。”
“那巧了,我那小舅子就是脑科医院的,等等我发个短信过来,你打电话跟他说。”
几番折腾,竟然真在路上就把事情谈成了。
季临秋父亲在的医院同时还在处理连环车祸,运转饱和没法收治更多病人,只能做完手术紧急处理好再转院。
季临秋直到把事情谈妥才长吁一口气,脸色仍然虚白。
“我倒成你老师了。”他用手背抵着眼睛,压力大到声音都有些颤抖:“……谢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口误罢了,”姜忘熟练地打双闪示意前头的车看路:“你家里人在省城?”
“不,恰好来看我妹妹罢了,她嫁过来好多年。”
季临秋深呼吸一口气,额头抵着车窗:“我爸年纪大了,生活习惯也不好,唉。”
姜忘其实羡慕他这样的人。
父母都还在身边,哪怕平日有点磕绊,也在互相挂念着,心里一定很踏实。
他没说出口,只专心开车。
“没事,我陪你把这事料理了。”
他们赶到时天色已蒙蒙亮着,像是被雾霭染了几重灰色。
季父已经转到了脑科医院,此刻正在病房里休息。
手术有惊无险,预后也好,只要平稳用药仔细照应着,慢慢养一段时间也就无碍了。
姜忘陪季临秋上去时,季母正泪水涟涟地感谢着一生。
她矮小佝偻,像是吃过许多生活的苦,脸颊与手背都满是皱纹。
但看起来穿着体面,是受过教育的人。
旁边还陪着个抹泪的年轻女人,面容与季临秋有几分相仿,应该就是他的亲妹妹。
“妈。”季临秋低低喊了一声。
“这是姜哥,他帮忙联络的病床。”
两个女人忙不迭迎过来,百般感激地连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