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7 / 8)
眼泪、痛苦、哀嚎, 并不能带来什么,它只会成为那个男人的兴奋、剂。
其他人即便再卑鄙不堪,即便成为了地下道的老鼠,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要体面光鲜地活着。
任何人,任何事都别想打倒她。
这些肮脏的人,这些卑劣的人,不该再次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他们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她只允许自己失态这几分钟。
只要这几分钟就好。
孟怀谦如一尊雕像,如沙袋,一动不动,任由她发泄。他无所谓她此刻把他当成是什么,即便当成是梁潜也没关系。
池霜在这几分钟里,彻底放任自己。
也没注意到锋利的美工刀也夹在了书册之中,朝着他砸了过去。
他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
手背被刀片划破,伤口有些深,一瞬间,他的大脑空白了几秒。
他忍住痛意,将手藏进口袋里,很快地掌心也随之湿润黏稠。
几分钟时效到期。
池霜的宣泄也到此为止,她逐渐沉寂,仿佛是一鼓作气爬过了山丘,此刻人就在山顶之上,一种脱力感油然而生,腿没了力气,人也没了力气,但很快地,属于她的生机也回来了。
厅里恢复了寂静。
孟怀谦一步一步地朝她走来,他们本来就离得很近,是她后退了。
这一刻他忘记了受伤的手,忘记了疼痛,下意识地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这是从未有过的亲密举动,可此刻没人会联想到亲密一字,它更像是鼓励与支援。
“池霜,”他每次喊她的名字都很郑重与认真,“我见过你哭过很多次。”
“这一次也没关系。”他艰涩而痛楚地说。
就像他在她面前说了千百次的对不起。
再说千遍万遍也没关系。
她也一样,无论哭多少次,都可以。
他们本就把最不能示人的一面展示给了对方看了彻底。
池霜眼中含泪,她抬眼,一滴泪就要落下,她却飞快地撇过头,但还是准确地砸在了孟怀谦的心上,最柔软的位置。
他几乎窒息。因为他知道她是怎样骄傲的一个人,在最难过的时候,她可以一边哭泣,一边又抬眼骂他,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人,可是这世上本来就该有这样奇怪的人。
池霜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肩头湿润。
一股血腥味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