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6 / 7)
证明这一点。
苏瓷小心翼翼说着,话音一落,她就明显感觉空气中的躁动一下子沉下来了,气氛一下子变得沉甸甸的压抑极了。
她缩了缩脖子,龙体之上动刀子,不会把她拉出去砍了吧?
但没办法,老皇帝这伤,非开刀才可治愈不可的!
光用药不成,治标不治本。
一看清老皇帝那伤的时候,她那颗提起的心是一定,还好还好,虽麻烦了点,但这是外科可治愈的范畴。
就是老皇帝年纪到底太大了,又被伤痛折磨了这么久,身体状态这么差,这个年龄这个环境动手术,哪怕是苏瓷也不敢打包票啊。
偌大的宫殿落针可闻,但苏瓷还是硬着头皮说:“陛下已有时年,额,身体稍逊青壮,又受伤病困扰多时至精疲神怠,……刀砭之术配合新药治疗,有七成把握痊愈。”
气压更加低了,连孙时平都不敢再说话了。
苏瓷不敢抬头看老皇帝脸色,只低着头用余光偷偷和杨延宗对视了一下。
那种领人窒息的低气压持续了小一刻钟,好像过了一辈子这么长,上首老皇帝淡淡道:“把人带下去。”
苏瓷和杨延宗被带离了上阳宫,被安置到一处偏僻的小宫室里。
老皇帝没说好还是不好,就这么搁着。
真是压力山大!
现在两人距离死亡只有一线,倘若皇帝拒绝手术,那么已经清楚他伤情的两人将会被灭口。
老实说吧,徘徊在死亡边缘的感觉真的不好受,第二只靴子没掉下来,天已经黑了,有宫人送了点半冷不热的简单饭菜来,苏瓷打起精神用茶炉子加热了一下,分分囫囵吃了,又疲又累,上床睡觉。
这处小偏房很陈旧,帷幕都撤了大半,只有一张不大的床,现在吃了上顿还不知有没有下顿肯定不可能让人来给加床的,两人就直接睡一床了。
冷风嗖嗖的,垫子和被子都很薄,床很小,苏瓷不由自主往热源缩,最后杨延宗侧身,她蜷缩在他怀里。
暖是暖了,可翻来覆去,苏瓷小声:“我睡不着。”
“睡。”
头顶杨延宗的声音依然是这么言简意赅,他是手摸到她的后颈,在某处穴位揉按片刻,苏瓷意识有些昏暗,很快就陷入了黑甜乡。
怀里人的呼吸变得轻缓又细长,安静下来,杨延宗松开揉按的手,坐了起来。
蔽旧的窗纱索索抖动,冷寂寒夜,飞雪簌簌,孤寂的大红宫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