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反应(3 / 8)
延晋华县,父亲是个举人。只他亲缘薄,不满一岁,父亲就病逝了。好在家底子厚,与母亲相依为命,日子倒也不难过。他是昌平元年恩科传胪,不似旁的进士一心往翰林院钻,他未参加庶吉士选馆,直接求了外放。
这一放就是二十年。二十年他从一小小知县一步一步爬上署钏布政使,回京便领了刑部侍郎的职。昌平二十二年,原刑部尚书费還告老,他顺理成章地顶上。
此人行事极为低调,在朝堂上也极少主动提议,但没人敢小瞧他。凌南,你知道为什么吗?”
“署钏金银矿。”杨凌南敛目,他杨家一直镇守在极北之地,与一南方人能有什么过节?可要说没有过节,那进奎文近日为何总盯着他?
老太君又喝了一口参汤,伸手摸了摸大睁两眼听得专心的曾孙:“确实是因署钏金银矿。大景几代帝王都极勤政,虽建国不到六十年,但百姓日子是一年一个样儿。可看似太平,其实又没那么太平。
曾经署钏一代盗矿猖獗,但现在呢?全规规矩矩了。这是进奎文的功劳。而进奎文之所以能进刑部,就是因他扫清了署钏一带的私矿。”
“这个孙儿知道…”
“你不知道。”老太君沉目:“进奎文杀了上万盗矿贼,扫清了署钏私矿,但收缴上交国库的金银并不多。”这个人藏得很深,“你祖父在西冲山那剿过匪,从两个土匪寨里抄出来的金银,都比他上交的多。”
杨凌南锁眉:“祖父剿匪时,进奎文还没入朝堂…不对啊,您怎么知道进奎文上交了多少金银入国库?”
“你爹说的。”老太君叹气:“这不是有几年家里穷吗?你爹上回归京,私下里骂骂咧咧,说真想领兵去署钏找找还有没有盗矿的主。你祖父当年上交多少,我很清楚,账都是我给理的。前后一对比,不就品出不对了。”
贪了。可杨凌南还是想不通:“他难道是怕爹穷极生恶,才针对我的?”
“他要那么多金银做什么?”杨宁非眨了眨眼睛:“刑部尚书家…还在西城。”六部尚书,就他家不住东城。清贵如蒙老爷爷,都在汪香胡同安的家。
小儿还真问到点上了。老太君看向大孙子:“你说他贪了,但进奎文家在西城,进出也简朴,贪了又不花用…怪!你说他没贪…挺像那么个样儿,可外放近二十年,做了四年署钏布政使。
能拿的不能拿的,一点没拿,又未免太干净了,干净到…假。”这也是她为何会觉进奎文藏得深的缘故。
杨宁非扒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