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4 / 8)
枕珠见状连忙服侍郑玉磬起身梳妆换衣,圣上见她沐浴了一会儿便出来辞驾,将人揽过来看了看,让郑玉磬夜里再来紫宸殿过夜,才准她回去。
郑玉磬心里存了事情,回宫之后只说是乏了,除了宁越与枕珠在门口把守,谁也不能进来。
有别于上次的书信粗糙,那上好的纸墨气息一闻便闻得出来,显然是萧明稷为了送进宫,专门给他准备的笔墨纸砚。
她望着信封上面的“贵妃亲启”四个熟悉的字,心绪激荡之余又有些酸楚,还没等打开,眼中便簌簌落下泪来。
然而开头第一句话,郑玉磬便觉出来有些不对,怔怔地坐在那里,眼中骤然绽放的光彩犹如铁树银花般瞬间黯淡下去。
那字迹虚浮了许多,不似原先讲究遒劲工整,多了几分沧桑无力的凝滞感,与最近和萧明稷来往的书信十分相似,想来他也病得没了力气。
他知道她没有如外界传闻一般死在秦家,而是做了圣上的贵妃,但是郑玉磬怎么也想不到,久别重逢,他的第一封信,竟然会是放妻书。
郑玉磬瞧着上面所说的“二心不同,难归一意”、又见“愿妻相离之后,重梳婵鬓,选聘高官之主”,与她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伏愿娘子千秋万岁,秦君宜于咸宁十七年七月七日夜长安谨立此书。”
但是在放妻书的夹层里,又有另外一封信。
他说有了这封放妻书,两人从此再无瓜葛,郑玉磬也不必觉得琵琶别抱便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只要她如今的荣华富贵能叫她快活安稳一生便够了。
他们两人之间虽然夫妻和美,期间并无龃龉,但是因为圣上君夺臣妻、后又有太子谋反这样的事情,以至于妻子失贞、骨肉俱死,他孤家寡人,独身至今,并不怨恨妻子,也没有另娶的想法,只是两人今生无缘,不必苦苦纠缠。
虽然说一个世人眼中的已死之人写一封放妻书并无多少必要,但是他已经不再是从前少年风流,打马长安的探花郎,有了新的身份,还可以为国家做一点事情,而郑贵妃也该放下过往,抬头向前看了。
郑玉磬从此便不再是秦郑氏,她可以安心去过自己的日子,也没有必要为了这样的事而心痛难安,皇帝始终是天子,天子的命令无法违抗,无论是出于真心还是求生,都是正常的事情。
甚至他还说起三殿下曾经同他讲起过的江南旧事,当年惊鸿一瞥,写下情词一逞口舌之快,并未细心保存,反而传唱许久,以求压倒侪辈的虚荣,天子赐婚,也从未征求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