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2 / 7)
容离不着痕迹地往后伸手,攥住了华夙的黑绸一角。
林鹊又道:“总不能将她留在山上,我和你姥爷把她抱回去了,走前壮着胆子推开了边上的棺椁,里边竟是空的,如今一回想,仍是觉得古怪,谁家下葬时不将棺椁抬过去,哪有放着棺材在庙里,背走尸又弃了婴的道理。”
“总不该是棺椁里的东西忽然诈尸,把人吓跑了,抛得急,连婴孩都忘了带。”华夙蓦地出声。
她的黑袍被拽得一紧,垂头才看见容离手里攥着黑绸,还白着脸闷闷不乐的,这才道:“我不说就是。”
容离暗暗瞪了她一眼,声音低低地说:“娘竟是这么到单家的。”
林鹊敛了眸光,拉着她避开了过路的人,“丹璇许就是因身子不好才被丢弃在山上的,至今也不知丢她的究竟是谁,可太狠心了。”
容离沉默了一阵,掂量着开口:“那娘幼时是什么样的,我在容家时,鲜少从旁人口中听说她的事。”
林鹊一听到“容家”这二字,当即又不乐意了,神色却还算平静,“她幼时啊,不大爱说话,可却分外懂事,我白日里绣花时被针刺着了手,夜里想借着烛光绣完,四处寻不着,后来才知那丫头悄悄拿去接着绣了,绣得还有模有样的。”
这样的事倒是稀奇,从前在容府时,容离听到的顶多是什么,大夫人身子弱,大夫人性子温和,大夫人鲜少露面,大夫人与老爷如胶似漆……诸如此类的话。
“山精?”华夙皱眉。
容离暗暗朝她睨去一眼,不解其意。
华夙兀自道:“山精化形后模样与人无异,心志却甚是老成,只不过山精这等东西向来脆弱,修为也高不到哪里去,若是只有半魂,恐怕撑不过一段时日便死了。”
“死”这一字从她口中吐出时,好似什么平平无奇的事,如凡间四季更迭,日落月升。
“那便不是山精。”华夙自顾自开口。
容离低声说:“我还从未见过娘绣花的模样。”
林鹊一时无言,拉着她的手往人群里走,她走得慢,可气力却不小,把容离的手拉得紧紧的。
容离被拽着,忙不迭回头,生怕华夙被挤走了,可转念一想,这鬼怎么可能被挤得走。
果不其然,那些摩肩接踵的行人头也不抬,就这么从华夙身上穿了过去,顶多拢了拢衣襟,被突如其来的寒意给冻得哆嗦了一下。
华夙一袭黑袍曳地,松散的发辫垂在身后,神色平静疏远,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