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部分(6 / 7)
和母亲身后,向着自己在喊什么,可自己听不到——虽然在同一场梦里,却又似乎隔了一个不可逾越的空间一般。
在半空跌落的时候,林琅看到唐玉树从楼上探头下来,很焦急的表情。
可紧接着,自己就看不到唐玉树了,因为身体被扭转,于是看到的又变成了地面、钢筋、砖土。
她死了,他没死。
他摔懵了,吃了钝痛的身体失了禁。
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回头看到她在地上,面目全非着。她叹出的最后一口气路过涨满血液的喉管,带出一阵含糊而悠长的喑哑。
那声喑哑里其实有什么声音的。自己没听明白。
或者不想听。
或者不敢听。
可这次林琅壮着胆子靠近她一些。
才从万籁俱寂的梦里,听清了那寸被自己遗落在久远时光那头的声息。
她说:“幸好。”
幸好什么?
林琅退后几步。
他身上沾满了她的血,有气味,还有温度。
接着,年幼的唐玉树也从楼上跃下,倒在自己和妈妈中间。
林琅惊得从梦里醒了过来。
黎明的天色尚暗,有星子还未完全被遮蔽掉光芒。
唐玉树躺在自己身侧。
不是年幼的。
林琅头有些发胀,他向左边看去,看了很久的唐玉树。男生熟睡着,不知道在做着什么梦。
揉了揉太阳穴,林琅转头向右的地下看去,看到了自己的、和唐玉树的拖鞋。
唐玉树明明睡在床的左边,可拖鞋却在床的右边——想必是昨晚自己霸道地挤上床后,他自己默默挪进了里侧,给自己空出来一方栖身之处。
左边……唐玉树。
右边……地下。
林琅突然注意到什么似的,身体在一瞬间僵硬掉。
林琅,你说一个人,他成熟的极限是什么啊?
原谅大概就是,接受他不是无所不能的。
他陷进泥潭的时候,当时我只是站在泥潭边上冷漠地看他。
是因为喜欢你。
也是因为想解脱掉我的内疚。
怕吵醒唐玉树,所以林琅捂住了嘴巴。
无声地嚎啕起来。
她是想带着自己一起死的。
可她在某一个瞬间,后悔了,翻了身。
向后倒去时,自己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