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你们是来接我的吗?(5 / 10)
己当初遭遇了什么。老张头没活多久,在她十三岁那年冬天就去世了。
她对老张头最后的记忆,是那口腐朽黄黑的烂牙、褶皱的皮肤、浑浊的眼、肮脏恶心的目光。
她并不对他感到抱歉。
反而是村里人对她颇多谩骂诋毁,说她铁石心肠。
仿佛一个人要死了,那他便是最值得怜悯的,他所有的愿望都该被满足。
然而,为什么一个男人临死的时候,愿望是再做一次男人?而他再做一次男人的愿望居然要通过女人来实现?
他还是人吗?
不。
他禽兽不如。这样的人,既可悲又可恨,简直不配为人!
他连临死前最后的愿望都那样罪恶。
在这样一个雷雨夜,阮糖眨了眨眼,脸上熟练地扬起一个羞涩而快活的微笑。
现在,她不是十三岁的阮糖。
她只是一只草泥马,谢如琢的草泥马。
他永远不会知道她是阮糖。
在电闪雷鸣中,她无声地唱着曲调轻快的歌消遣这漫漫长夜。
“我是一只小小小小草泥马……”
“我是一只快乐的草泥马……”
“小小泥马,很少烦恼,眼望四周阳光照。小小少年,很少烦恼,无忧无虑乐淘淘……”
窗外仍旧下着瓢泼大雨。
阮糖的思绪在“哗哗”的雨声中飘啊飘,飘到了她被亲生父母找回的那一年。
她和很多小朋友一起在警察局等亲生父母来接。
周围的人一个个都被接走。
她是最后一个。
当时,她的亲生父母是一对光鲜亮丽的中年人,衣着精致昂贵,很干净,身上打理得一丝不苟。
也就是那一天,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自卑的她学会了自卑。
她仰头,看着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和漂亮的女人,努力让自己显得落落大方,扬起一个天真而灿烂的微笑,偏着头望着他们,用她清甜的嗓音问:“你们是来接我的吗?”
然后。
他们扑过来,抱住了她。
她有一瞬间的无措。
而后,她听见警察们对她的亲生父母说:“我们想给她洗澡换衣服,她都不答应,身上都是伤,也许是小孩儿被虐待得狠了,有点创伤后应激障碍,你们家长要多上心。”
中年夫妇连连点头。
男人眼眶微湿,女人眼泪大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