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6)
因阮家出的这桩事乃是家丑,所以次日阿俏与阮清瑶匆匆离开惠山,其中的缘由并未与旁人细说。
周逸云对阮清瑶不肯继续陪她散心的事实十分不满,加上厌恶阿俏,索性在惠山留下来照顾兄长养伤。阮清瑶向她辞行,周逸云只呛回一句:“你反正对什么人都不上心,我又算个什么?”
阮清瑶心想,她费了这么多功夫陪朋友散心,倒头来反倒落这些个牢骚,心头也窝着一团火,当下就催着阿俏赶快走。
阿俏却多少有些不舍,她在惠山生活了这么久,乍一离开,心里颇有些难过,一步一回头,与相处了多时的西林馆众人和小范师傅他们挥手道别。没走多远,阿俏偶一回头,突然发现周牧云远远地立在高处,抱着双臂,望着自己。
昨天周牧云受了些伤,此刻他头上胳膊上兀自缚着绷带,看上去多少有些狼狈,不过行动无碍罢了。这人远远地立在一处土丘上,抱着双臂,板着脸,只管望着阿俏。
阿俏瞥他一眼,只见这人眉宇之间恼意已去,所余大多是惆怅。阿俏便猜是邓教授夫妇已经寻到他,将前情后果都说过了。
想到这里,阿俏便干脆大方地伸出手,冲周牧云扬了扬,然后潇洒地一扭头走人。
周牧云则始终黑着一张脸,见到阿俏别过身子,再也不去看他,这才偷偷地抬起手,稍许摆了摆,算是向她告别,也算是为自己这一段少年时波澜起伏的情感画上一个句点。
阿俏猜得没错。昨天邓教授夫妇一起找了周牧云,将他们夫妇事先向阿俏提了那“不情之请”的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邓太太也特地替阿俏解释了,说她确实是无心,也从无践踏周牧云感情的意思,当日那般顺着他的话说也不过是为了周牧云着想,愿他即便在危机一刻,也能保留一线希望;而后来把话挑明,也是不愿他心存误会,在她身上空耗情感。
周牧云的心情自此更加沉重。如此一来,阿俏什么都不欠他的,他反倒欠了阿俏一份人情,一个误会。
数日之后,沈谦再度造访惠山,与吴校长一番长谈之后,又私下里见了周牧云,将孟景良之事从头至尾给周牧云解释了一番。
周牧云万万没想到,向小刚牺牲,而他遭遇生死大险,竟然都是拜这位昔日“好友”所赐,震惊之余,只听沈谦柔和地说:
“我适才与吴校长商议,孟景良的事,暂时不打算透露给学校师生知道。毕竟影响实在不好。孟景良逾期不归,我们对外只会说,他在老家有事耽搁了。但你是当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