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0一个叫做奇怪的蜡像师(2 / 4)
。他看着她,破损的颜容之下,那双眼暗如曜石。他冲着她伸手,用嘶哑的嗓音说了句,“我回来了。”
“啊!”顾初把自己喊醒,蓦地睁眼。
梦中的那张脸不见了,只有窗外微亮的光闯了进来,地板微折了亮,清晨的风跃进房间时将风铃声撞得细碎。
睡裙被冷汗打湿,顾初在床上像木头似的僵直了许久才坐了起来,脸埋于手掌之中,肩头微颤。
顾思比她晚起些,趿拉着拖鞋打着哈欠进了餐厅,见她脸色煞白着实吓了一跳,坐下来问,“又做梦了?”
顾初点点头,没跟她描述梦境的可怕。
“今天你难得休息,跟我出去逛逛吧。”顾思倒了两杯牛奶,一杯递给了她,“你就是天天跟病人打交道,受了影响。”
顾初接过牛奶,“胡说。”
顾思笑嘻嘻的,“从唯物角度解释,就是你平时工作压力过大,睡眠不好多梦很正常;从唯心角度解释呢问题就大了,但凡病人身上的阴气都重,就会招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正所谓负面情绪滋生暗鬼,你是医生,每天都会带着暗鬼回家。”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学校的老师就是这么教你的?”顾初喝了口牛奶,将煎蛋切成了菱形块,一点一点往嘴里填。
“想象丰富才能更加充分理解生命的真谛嘛。”顾思叼着一块吐司,神秘兮兮地看向她,“姐,人都是哭着来到这个世界的,但临死的时候可是千奇百怪的。”
顾初挑眉看着她,“年龄不大,想得问题倒是挺复杂。”
“这不是我想的问题,是一位名叫奇怪的艺术家,他认为人生有百态,人死亦有百态。”
“他叫奇怪是挺奇怪的,但他的观点并不奇怪。”顾初慢悠悠地吃着鸡蛋,说,“在医院,或在殡仪馆里,什么样的死人没见过?”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指在人死之前的那一瞬间,就那么短短几秒钟所表现出的情感是最真实的。”顾思解释给她听,“而这位叫奇怪的艺术家就是专门捕捉人在死亡前几秒钟的神情状态。”
顾初摇摇头,“真不理解你们这些学艺术的。”
“表达艺术的方式有很多种,为艺术献身的人也大有人在。”顾思两眼放光,“这位艺术家曾经以一场‘死亡’为主题蜡像展红极一时,一下子就窜到了一线艺术家的行列,但后来他就销声匿迹了,多年不出作品,大家也就渐渐把他遗忘了,直到今年他终于复出,带着新作品重新杀回了艺术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