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质问(2 / 3)
只能用这种方式来留住她,而她只能一再提醒自己,他们从来都未平等过,他依旧绑着她的自由。
男子眼中的柔情渐渐染上寒霜,心中倍感无力。在她真实的指责面前,竟然说不出一句话,他放下药碗,面色阴沉说道:“我让小离来伺候你,这几日你就好生休息,不要出去吹风了。”
直到他离开营帐,脚步远去,甄月才放松的躺在床榻上,昨夜男子温情的话语再次飘在耳边,让她的心好似被层层黑布紧紧裹着。喘不过气,今日又如此温柔的喂她服药,她只是希望用冰冷的话来疏离彼此之间的关系。
她缓缓皱起眉头,随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风寒。心情也格外沉重。
巳时时分,北宫君由一千精锐骑兵护送离开,浩荡的十多万兵马连绵十里送行,他一身暗红金丝长袍,上锈精致海棠花,眉目妖娆。习惯性的啰嗦一番,便潇洒的离去。
甄月披了件极厚的银狐雪貂,远远的看了一眼,与遥目望来的北宫君挥了挥手。
马蹄滚滚,寒风瑟瑟,一千兵马很快出了贝尔草原,本坐在轿子里养尊处优的北瀛帝君却在进入平遥城时改为策马,脸上没心没肺的笑容隐在寒风中,一脸沉重与压抑的怒意,他心中憋着滔天怒火,再也不是那个放浪不羁又浑浑噩噩的帝君,而是一个隐在岁月中渐渐窒息的兄长。
他看着绵长的官道,腰间是北瀛军队的半边兵符,硬生生硌的他心疼。
从贝尔草原到汉郸城路途遥远,一路风霜,仅仅用了四天便回到了紫晶圣宫,护送的将士们以为年轻的帝君连夜兼程,是为了西郯和亲一事,却只见帝君进了崇华门便朝右翼门而去,众人面面相觑,万分不解。
道上的宫女官侍跪了一地,马蹄卷起大片灰尘,瓦墙上一串红花瓣受风而落,顷刻落在未化的雪堆上。
战马直接进了肃严尊贵的寿安宫,院外的侍从跟宫女全部面色大惊,明明还在边关的帝君怎么转眼回了紫晶圣宫还满脸怒气的来到了寿安宫,牵马的牵马,跪叩的跪叩。
殿外正准备进去通报的官侍,直接被北宫君一脚踢了去,嘭的一声巨响,他将紧闭的殿门踢开,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响彻整个宫殿。
轻烟飘渺的大殿,檀香袅袅,简洁的佛堂显得宁静安详,宝相庄严的佛像前跪坐着一个深兰色华服的妇人。
妇人听见震耳欲聋之声,手腕处玲珑佛祖砰然断落,散满整个寂静煞气的大殿,噼里啪啦,每一声都好似一把带血的银针,横兀在二人中间,谁也跨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