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浮沉风雨(2 / 4)
艘船上都有二三十个晕船的,平日里也都是威风赫赫的燕赵武士,全是他度辽燕将军部下亲卫,武艺胆识皆为军中上上之选,到底躲不过被晕船折腾趴下的命运。
“还行,后船上有个把下颌吐脱的,嘴合不上了,不过斗舰上倒没有,过几日都能恢复如初,将军不必挂怀。”晕船要按说不是个大事,不过一下让这么多士卒丧失战斗力,燕北很是忧心,当下听田豫说还有人将下颌弄脱臼,连忙问道:“他老老实实躺着就行了,怎么还能把下颌弄坏?”
“这算好的了将军。”田豫靠在船边,显然是早已习惯了在海上漂泊的营生,深吸口气,过会才叹出声来,兀自笑了一下才对燕北说道:“将军不掌水寨不知道,去年在各地田卒中募水寨新卒,上船时吐死一个,吐着胆水,船身颠簸把舌头咬断……没等送到岸上人就不行了。”
这叫什么事。
燕北听着都头皮发麻,只是吐一下,把小命儿吐没了要有多冤枉?何况还是他自己的兵,别管水卒还是田卒,全是他的并啊。
战场上刀剑无眼,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可这死在船上,可就要另当别论了。
“还有这事?都没人跟我说过。”燕北挑着眉毛问道:“海上发生这样的事,多么?”
“吐死的也就这一个,不过被海浪将走轲打碎,人被卷走没救回来的;碰上漩涡整艘船都不见的;又或是去年之前海图不整,出海撞上暗礁,都是时有发生吧。林林总总,一年死或寻不到的,应有百十个,比方说去岁就有九十七人。”田豫回想着,对燕北如数家珍,最终才叹口气无所谓地说道:“其实无论海上的水卒还是地上的步卒,都一样,每年都会死一些人,无可避免的事情,无非是水卒的战船可惜了些,损坏尚能修复,损毁便吃亏了。”
田豫这话倒是深得燕北之心,他虽不曾统帅水卒,但对地上跑得马步军十分了解。意外的发生总是无迹可寻,兴许是采摘野果时连人带甲滚落山崖,亦或是夜晚被狼群盯上冲进营地,甚至寻常操练也会出现弓弩钉在袍泽脑袋上之类的意外……乱七八糟的事情,每年军中士卒死伤也不下百余。
这种事情无可避免。
真正让燕北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将来的远海作战。
“有没有办法能避免晕船,今年要调派兵出海袭击高句丽腹背,我不可能只挑选会水的士卒去作战。”燕北抬手指了指典韦的方向,对田豫说道:“辽东胜兵数万,然其会水者不过十一,若以水卒攻高句丽,恐无成效铩羽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