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切莫负我(3 / 4)
置书简的书案与一卷悬挂在墙壁上长江以北的简图,整个卧室令人一看便是治兵之室。
通常人们会客是不会将属下之类的人带入卧室,因为卧室对人们而言是个非常私密的位置。
但张纯偏偏这样做,不单单是为了显示对燕北的看重,更为了显示他的自信。
他不怕燕北对他行不轨之事。
初一落座,燕北便起身,在一片甲片碰撞的声音中拜倒行出大礼,拱手说道:“燕某竟不知将军对在下有如此看重,燕某何德何能?”
“二郎,二郎你快起来,这是做什么……咱们今日不谈其他,只是喝酒饮宴,也算是张某怠慢的赔罪,你这样是做什么,快起来,快快起来!”
“将军,燕某前来不为饮宴,是来向您赔罪的……两个月前,燕某与中山国与潘兴都尉起了冲突,后将他杀死,潘都尉是将军您的亲信……”
张纯伸到一半的手僵住了,缓缓地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退了回去坐在榻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张纯不说话,燕北便保持着拜倒的样子向他请罪。
“唉,潘兴命苦……怨不得你,你先起来吧。”提到潘兴,张纯有些无力地摆了摆手,坐回几案旁饮下杯酒,转头看了一眼房中角落的铠甲,这才缓缓说道:“既然你今日讲话敞开说,很多事老夫做你的主君,也就不遮遮掩掩的了。”
“潘兴是我张氏家奴之子,那个孩子是老夫看着长大的,这也是为什么诸人当中,老夫对他最为亲近信任引为心腹。”张纯娓娓道来,燕北听在耳中只觉得他的声音分外苍老,“兴儿没什么大本事,老夫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做不成将军、当不得太守,自幼便不爱读书,偏爱习些枪棒……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老夫早年曾有一子,役于西州战场,就连老夫也受了伤身子落下隐疾,这几年,老夫将兴儿是当作亲子看待的。”
“得知你杀了他,老夫想过将你杀了,真想过……就连你到肥如这月余,老夫每日在这府宅中都在思虑,究竟杀不杀你。”张纯摇头叹息,此时燕北坐在当面哪里还觉得有一丝一毫不可一世的模样?仅仅是一个失意的老人罢了,“老夫与你远日无怨,虽不至大恩,亦有知遇吧?”
燕北一愣,心中反复思忖这几句话,点头应道:“若无大人,亦无今日之燕某。”
张纯这话是不错的,若非有张纯,又哪里会有如今身挟万军威震北州的燕北?
“老夫是汝之知遇,汝又何尝不是老夫的机会?遍观军中之将,何人有三月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