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情书(4 / 8)
到高淳都大中午了,老黄哮喘发作,大家手忙脚乱把她送进高淳人民医院。老黄的儿子媳妇开车冲到,劈头盖脸对我们一阵痛骂。
天已经黑了。离安徽黄山才两百多公里,抵达却遥遥无期。
我们忙乱完医院的事情,回到房车,胡言打开车门,看到老刘已经睡着了,茶几上摆着一副麻将。老太太戴着老花镜,一个人打四个人的牌,还对空气说:“老黄,别装死,轮到你了。”接着自己摸牌,说:“碰。”
我们默默站在路边,胡言抽了根烟,说:“回去吧。”
深夜到家,老太太一开门,嘴里唠叨着说:“老头子,我回家啦。”
胡言关上门,对着我们,一句话也没说,眼泪哗啦啦往下掉。
我们呆呆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然后,悦悦从南京消失了,大概回长沙了吧。
然后,胡言的话越来越少,就连喝酒的时候管春骂他是弱逼,他也不还嘴,默默喝一杯。
又是半年,一天黄昏胡言火急火燎打电话给我,让我快去他家。他自己加班走不开,老太太玩命催回家帮忙。我气喘吁吁赶到,胡言家端坐三位老太太,围着麻将桌,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算了,那就打几圈。结果老太太团伙精明得不得了,指哪儿打哪儿,输得我面红耳赤连连,一直打到十一点。散伙了,老太太跟我说:“小张,胡言是不是跟女朋友分手了?”
我一愣:“完全不知道啊。”
老太太说:“我送你俩粽子,你赶紧讲。”
我说:“哦那姑娘是长沙的,回老家了,两地距离太远,你说再在一块儿也不合适。”
老太太斜着眼睛:“吹牛逼,肯定是胡言嘴太臭。”
我说:“也不排除有这方面原因。”
老太太拍大腿:“哎呀我都没见过,这就飞了,这畜牲糟蹋良家妇女一套一套的。”
我瀑布汗。
胡言推门进来,喊:“妈你胡说八道什么?”
老太太喊:“我媳妇呢?”
胡言瀑布汗:“她是独生子女,父母年纪也大,她不想留在外地,就回长沙了。”
老太太勃然大怒:“那你跟着去长沙啊。”
胡言说:“我去了你怎么办?”
老太太:“我留这儿,小张天天跪着伺候我。”
我腿一软。
胡言拽着我想跑,我瘫在地上被他拖着走,哭着喊:“粽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