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杰基尔的自白(11 / 16)
西呢?突然灵光一现,我想起第一个我还有一个能力没有改变,那就是我的字体没有变。想到这一点,我便计划好了整个过程。
我先把衣服尽量整理一番,然后到街上拦了一辆出租马车,前往一家我偶然记起名字的位于波兰特街的旅馆。说实话,穿着过大的衣服使我看起来十分滑稽—虽然这身衣服遮盖着那么悲惨的厄运—马车夫见了我,感到十分可笑。我不得不咬紧牙关来克制内心狂暴的愤怒,见到我这副模样,笑意顿时从他脸上消失。我想,这对我们双方来讲都属幸运,否则,我就会在眨眼间凶狠地把他从车上推下去。到了旅馆,我向四周张望,阴险狠毒的样子将侍者们吓得浑身发抖,他们甚至都不敢看我一眼,全都毕恭毕敬地低头听从我的吩咐。依照我的命令,他们带我进了一个单间,并且送来了纸和笔。生命受到威胁的海德对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因为愤怒,他忍不住浑身哆嗦,疯狂得想要杀人,他千方百计想要折磨他人,为别人制造痛苦。但是,这个坏蛋十分狡猾,他拼命压制住心头的怒火,写完了两封重要的信,一封发给拉尼翁,一封发给杰基尔的仆人普尔。为了确保信能够及时寄出,他还吩咐必须寄挂号信。
那之后,他整个白天都坐在旅馆的房间里,在火炉边咬着指甲,他鬼鬼祟祟地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吃饭,侍者怕他怕得要命。等到太阳落了山,他就搭乘一辆封闭的出租马车离开旅馆,在大街小巷转来转去。我之所以说是“他”,是因为我不愿承认那就是我。那个可怕的家伙冷酷无情,此时此刻,在他的大脑里,只有恐惧与仇恨,此外什么都没有。后来,他又怕引起马车夫的怀疑,就把马车打发走,自己开始沿街步行。但是他穿着那极不合身的衣服,注定成为显眼的目标,于是他走得飞快,混在那些夜间行走的人中间。那种卑劣的感情始终在他的心中不断翻腾,他一边低声自语,一边向几乎没有人影的街道靠近,暗暗估算着还有多久午夜才会来临。曾有一次,一个妇人试图与他搭话,实际上,她只不过是想让他买一盒火柴而已,而他却狠狠地扇了她一个耳光,吓得她魂飞魄散,拔腿就跑。
终于,我在拉尼翁的家里恢复了原样。看到我的老友那大惊失色的模样,我有些忐忑不安。这种不安使我在回顾那一段经历时更加感到恶心与厌恶。我发现自己的心情产生了一些新的变化,与被送上绞架相比,我更怕再次变为海德。迷迷糊糊地听完拉尼翁的责备,我做梦一般回到了家中,瘫倒在床上。我睡了整整一个白天,虽然又紧张又害怕,但仍然睡得很沉,就算是噩梦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