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半壁冷颜色(6 / 7)
互为往来各尊习俗,长久以来相安无事。”
夜天凌唇角微带锋冷:“战与和,轮不到百姓决定,即便他们能和平相处,突厥王族却不可能放弃入侵中原的野心。多数时候,仁义必要依侍武力才有实施的可能。”
刘光余着眼于一方之民,夜天凌看的是天下之国,卿尘淡笑问道:“且不说边疆外患,眼前内患荼毒,刘大人又怎么看?虞呈兴兵,殿下平乱,都容易,但最难的还是安民,定州百姓怕是还需要有人来安抚,刘大人难道能置之不理?”
刘光余心中疑窦丛生:“殿下军中人才济济,难道还在乎我这一名叛将?军令如山,哪有赦叛将的道理?”
夜天凌笑了笑,此时卫长征登上城头,将一封信递上:“殿下,有李将军自景州的消息。”
夜天凌接过来,卿尘在旁见李步信中写道,“禀殿下,昨晚两万士兵诈入景州,各处都顺利。只是巡使钱统临阵顽抗不服,叫嚣生事,被我在府衙里一刀斩了,还有两名副将是虞呈的亲信,不能劝降,也处死了,如今景州已经不足为虑……”她莞尔一笑,李步是如假包换的武将,和眼前的刘光余可完全不同。
夜天凌看完信,竟抬手交给刘光余:“你也看看。”
刘光余愣愕着接过来,一路看下去出了一身冷汗。祁门关中合州、定州、景州三大重镇,一夜之间尽数落入凌王掌握之中,顷刻天翻地覆。他被眼前的事实所震惊,感觉像是踩入了一个无底的深渊,根本不知道接着还会生何事。
夜天凌将他脸上神色变幻尽收眼底,说道:“李步用兵打仗是少有的将才,但行政安民比你刘光余就差些,若如钱统一般杀了你似乎有些可惜。”
刘光余抬头道:“殿下是让我看清楚钱统抗命不从的下场吗?”
夜天凌皱了皱眉,卿尘说道:“殿下的意思是,他连李步都能如此重用,何况是你刘光余?钱统为官贪佞残暴,素有恶名,即便此时不杀,之后也容不得他,你要和他比吗?”
刘光余一时无语,再扭头看定州城中,昨夜一场混战之后,现在各处仍透着些紧张气氛。几处大火虽烧的是军营,但依然波及了附近民居,玄甲军将士除了肃清各处防务,已经开始着手帮受累的百姓修整房屋,或暂且安排他们到别处避寒。阳光之下,有个年轻士兵抱起一个正在无助哭啼的孩子,不知说了什么,竟逗的那孩子破涕为笑。
卿尘正和刘光余一样微笑看着这一幕,而夜天凌的目光却投向内城之中,再一抬,与渐盛的日光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