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浮沉 (二 上)(2 / 5)
视者赶得远远的。让狐狸精们自惭形秽,从此想都不敢想,更甭说厚着脸皮自荐枕席。
可眼下的现实是,柳儿已经亡故了多年。她坟头旁由杜鹃亲手栽下的柳树也长到了人胳膊粗细,与当年的女主人一样摇曳生姿。所以,大多数时候杜鹃只好一个人坐在那里犯愁,愤懑而乏力。
跟妻子一样,此刻程名振心里也好生懊恼。原来他整天忙忙碌碌,唯恐稍不留神便被乱世所吞没。如今,来自窦建德那边的威胁基本上已经解除了。短时间内,新的威胁也不会诞生。紧绷的神经一松弛下来,整个人立刻就失去了方向。
关于二人一直没小孩的事情,他倒不太着急。素有国手美誉的孙驼子说了,杜鹃在新婚之夜所中之毒非常霸道,虽然表面上已经和正常人没什么差异,但体内的创伤却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况且女人生孩子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与其因为身体孱弱而一尸两命,不如稍微晚一些,待时机更成熟些为好。以程名振夫妻两个才二十出头的年纪,都不算大,所以没必要听别人瞎吵吵。
让程名振最头疼的是窦建德洺州之行的表现。怎么说呢?这位窦王爷,长乐王,如今身上具备了成为一个盖世枭雄的所有素质。睿智、大度、手腕圆熟外加慧眼如炬。然而,他身上却缺乏一个上位者应有的圆润和稳重。有时候,他越是想表现出自己的王者之风,越令旁观者犹如芒刺在背。就拿他过问自己的家事来说吧,事实上,窦建德这样做,无非是为了表现他和自己的亲密无间,还有对下属的满意与器重。然而由于只考虑的单方面的意图而没考虑听话者本人的感受,这个本为示好的举动,却收到了截然相反的效果。
程名振知道,窦建德说那番话的意思未必是想把窦红线硬塞给自己。程名振还知道,窦建德听了自己的表态后,估计很长一段时间内也不会再动向自己身边安插女人。程名振甚至知道,窦建德在各个屯田点的那些表现,并不是真的有意宣示其对襄国郡的主权。并且即便其真的抱着这种目的也并非不可理解。毕竟襄国郡目前还处于半独立状态,窦建德需要做些事情巩固他的统治。他只是在努力做好一个诸侯的分内之事而已,中规中矩,不偏不倚。但程名振无法保证窦建德身边的其他人,还有时刻注意着窦家军的其他人怎么想。
如果不出预料的话,程名振猜测,窦建德试图以嫁妹方式拉拢自己的消息会以想象不到的速度传播开。而有关窦家军与洺州营貌合神离的消息也会跟着不胫而走。对于窦家军那些潜在的对手,这意味着一个可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