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变 (二 下)(4 / 6)
藏身的地点。
几个汉人工匠望着远方熟悉而陌生的“宋”字,低下头,快速向最近的藏身处跑去。大宋水师来了,很多人以低微的声音将这个消息传播出去。
大宋水师来拯救咱们了,工匠们躲藏着,心中隐隐涌现些许期待。
岸边上,几个千户模样的蒙古将领督促着士兵向港口两侧土丘跑去,防卫设施都在高处,大伙必须赶在敌人杀到门口之前赶到。几个动作相对敏捷的士兵跑上了炮台,七手八脚解开炮衣,把从来没使用过的铜炮推上炮位。拣来石头砸开火药箱子,用手捧着将黑色的药粉一把把装进炮口。
“到底装多少合适啊!”有人带着哭腔问道。黑色的火药顺着手指缝隙流沙般落了满地。
“箱子上不是有字么,要看敌人多远!”有明白人答话。
“我不认识啊,不是汉字!”装药者继续哭道。为了显示蒙古人的高明,宫廷秘密制造的火药在包装箱子上都写上了方块蒙古字,那东西,一般人不认识。
“按训练时的口诀,装药六斤半!你们这些该杀的笨蛋!”终于过来个明白将领,气急败坏地命令。
“敌人多远啊,这么快,是两千步还是一千步啊!”装药者被骂得楞了楞,继续焦急地喊。
火炮是仿照大宋岸防炮标准造的,用法也是奸细们以生命为代价抄来的。为了保住这个造船基地,大都城的北元官吏们在国内大多数重镇还没有火炮的时候,优先运到釜山二十几门来。
但是,他们忽略的一件事,武器是需要人来用的。百工坊那种落后的制造方法和大元朝兵部原始的管理制度,导致火炮和弹药的造价极高。平均三十两银子一枚的价格,让守岸的蒙古武将根本不敢给士兵们操练的机会。跑步入位,推炮等临战姿势,士兵们平素操练得虽然步尽心,但是日久生熟。怎么瞄准,怎么打才能威胁到对方战舰,无论对士兵还是军官,就完全靠运气蒙了。
“乒!”在主将的威逼、鼓励兼催促下,第一枚炮弹终于飞出了炮台,在半空中画了一道歪歪斜斜的弧线,一头扎在港口内。
“乒”、“乒”,十几枚动力不足的飞出三百多步,落入海面。高高溅起的水柱,吓得周围几艘高丽战舰连忙躲闪。炮台后,督战的军官破口大骂,命令卫士冲上去,将差点打了自己战舰的冒失鬼拖下来鞭打。这一来,炮台上的操做速度更慢了,直到敌舰纷纷推开了侧舷远射窗,还没能准备好第二次打击。
“天旋、天机,清理炮台。其他分队,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