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长河落日 第四十九节(5 / 12)
格不入的、无益于大汉中兴的学术。
二十多年的战乱,几千万人的死亡告诉大汉一个事实,实力才是决定一切的力量,所谓代表神意的谶纬根本没有意义,它既不能挽救社稷,也不能拯救无辜的生灵。
今文经学之所以迅速走上末路,原因就在于以谶纬治经。旧王朝没有了,以神意来论证大汉王朝合法性的谶纬失去了支柱,紧紧依附于王权、以谶纬治经的今文经学也就无法生存了。
至于新经繁琐的问题,和谶纬同样有关系。郑玄大师注经,引入了谶纬,神秘妖妄之说充斥其学,当然不可能摆脱烦琐的影子,另外,郑玄大师注《易》的时候,沿用的是本朝象数易学的方法,爻辰、卦变、互体兼采,自然烦琐。还有一个原因是郑玄大师偏重于古文经学,热衷于辞训。古文经学的训诂也有琐屑之病,故郑玄大师在融合经今古文的过程中,无论对今文经学,还是古文经学,都存在着反繁琐的问题,他以一人之力,当然难以解决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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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玮望望神色凝重的两位大臣,语气渐渐沉重起来。
“对于朝廷来说,选择何种经学为官学,只有一个标准,一个唯一的标准,那就是是否有利于社稷的稳定,有利于大汉的中兴,有利于大汉的长治久安。”
“大汉的国政实践才是决定官学的唯一标准。”
郗虑和赵松霍然而悟,李玮这句话犹如醍醐灌顶,让他们立即意识到新经危机的根源所在。
“当初朝廷力推郑玄大师的新经为官学是一种迫不得已的选择,因为当时今、古文经学两派争论激烈,隶属于经学两派的朝中大臣各不相让,为了缓解朝中矛盾,迅速推行新政,朝廷才选择了这种融合今古文经学两家之长的新经学。”
“古文经学一直‘反谶纬’,王充、恒谭、尹敏、张衡等大师都是如此,到了马融、赵岐大师这一辈,还是如此。”李玮说道,“新经成为官学后,对于古文经学来说是一种打击。两百多年来,一代又一代的古文经学家们前赴后继,一直想让古文经学成为官学,但最后却被刚刚兴起的新经夺取了官学的位置,由此可见他们心中的失落和愤懑。”
“这个时候,今文经学成了古文经学的盟友。今文经学发展到今天,已经失去了官学位置,不能对朝政继续实施影响了,但过去研习今文经学的大儒名士们几乎都是兼习两派经文的‘通士’,尤其是最近几十年,更是如此,所以他们很快就能转变研习方向,继而和今文经学的儒士们一起,举起了‘反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