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危欲倾何敬恭(十二)(4 / 6)
,这两天正在调试。昨日轮值,宿卫宫中,念着家里的望远镜,苏颂的心里如猫儿挠着。
京城的冬天,清明的天空不多见。这段时间夜中,石炭的消耗节省了不少,让天空也变得更干净了一点。正是观星的好时候。天上的星辰移动从来都是不等人的,错过一日,可就要耽误不少时间。
“的确得早点回去。”韩冈也抬头看了看天,转头对苏颂道,“犯了宵禁也不好。”
这段时间,开封城中一直都在宵禁中。丧期禁乐,管制也严格,现在丧期算是结束了,可禁令要三个月出头,才过去了十分之一。不过严禁闲人夜行的宵禁,则没几天了。再拖些天,京师中不知有多少人要饿死了。
“子容,玉昆。”
听到身后有人唤,韩冈和苏颂回头,却见是曾布。
“子宣兄。”
苏颂则惊讶道:“今日不是子宣和薛师正宿直吗?怎么要回去了。”
“不,方才在殿上冷得够呛,得多走两步,绕回去。”曾布有些惊讶的样子,看韩冈,“是玉昆说过的吧,受冻了不能立刻烤火,必须将血脉活动开才好。”
“啊……是有这回事。”韩冈点点头。
曾布又道:“薛师正找了王厚过去。王厚那个新任的副都承旨兼西上阁门使,可能枢密院有事要先交代给他。过一会儿才会出来,玉昆你今天要请他喝酒,得拖一阵子了。”
“现在可不敢请喝酒,只能一杯清茶为贺了。”韩冈笑着。
王厚的职位刚刚定了,他将会留在京城,担任枢密院副都承旨,兼西上阁门使。
枢密院都承旨是西府的大管家,上承诸位枢密使,下接枢密院二十四房,地位极高。当初韩冈任同群牧使的时候,韩缜便是都承旨兼群牧使。纵然都承旨的副职远比正职的地位要低,可终究是有实权的职位。
这是个很不错的差事,甚至可以说很好。不说任官西府的多少好处,能进入中枢,就代表他日后的任官方向也将包括中枢,不会局限于边疆。多了发展的空间,自是值得庆祝的好事。
不过更重要的是阁门使,这是在皇城中插上一根钉子。
“好了,不耽搁两位了。”曾布告辞。
“那今天晚上就要劳烦子宣了。”苏颂道。
“算不上。”曾布笑道,点了点头,先行离开。
苏颂也往前走,走了两步,却不见韩冈跟上来,回过头:“玉昆?”
“啊,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