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随阳雁飞各西东(二十四)(3 / 5)
是生龙活虎的一万精锐了。
仁多零丁心平气和,在生死决战之前,却看不见半点惶惑,“可知耶律余里驻扎的位置?”
叶孛麻停了一阵,才叹了一声,“……当然知道。”
“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仁多零丁笑问道,“不是如事前所料吗?”
……
吕惠卿正在夏州。
丰盛却粗犷的年夜饭并不合他的胃口,只是吃了几块烤肉,喝了点酒,现任的陕西宣抚使便回到了后厅歇了下来。
俯身看着铺在桌面上的巨型沙盘,吕惠卿的心情跟夜色一般深沉。
怎么办?摆在吕惠卿面前的,是两难的境地。
是为种谔独走而背书?还是上书承认自己没能控制住这条疯狗?
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谁让种谔都追到了兴灵去了?已经不可能追回来了。
当听说种谔领兵北上,吕惠卿砍人的心思都有了。如果种谔现在就在他的面前,吕惠卿是绝不会犹豫的。
或许在普通的文臣眼中,这完全是个博取功名的机会。将愤怒的耶律乙辛交给东京城中的天子、皇后和宰辅们去应付,自己只要享受夺占兴灵的功劳就够了。
但吕惠卿不能这么做。既然他的目标是宰相,那么他就必须站在宰相的视角去考虑问题。便宜行事的权力,也代表着相应的责任。
双手撑在沙盘上,吕惠卿默默看着沙盘上的荒漠与高山。窗外的鞭炮声充耳不闻。
就在这除夕之夜,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
……
吕大临和游酢推门进来时,谢良佐正坐在桌边。
“怎么还没睡?”
游酢问道。方才席上,谢良佐可是以不胜酒力而先离席的。
谢良佐抬起头:“睡不着啊。”
“所以就占筮卜问吉凶?”吕大临看看摊在桌面上的蓍草,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真要卜筮,还不如烧乌龟壳,最近不是正时兴吗?”
“也是闲来无事。”谢良佐赧然说道。
吕大临皱眉道:“邵康节旧日欲将术数之学传授于伯淳先生,而先生不受。显道欲从康节之学?”
“不是不受,先生说欲通术数,非二十年之功不可,哪得如许时间?!”游酢更正道,“小弟曾经听正叔先生说起过,那是熙宁初年的事了。”
“熙宁初年,伯淳先生年齿几何?‘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先生之心在圣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