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六章 来自后世的延寿方(3 / 5)
范进也知这种制度想要推广开阻力非同小可,田骨田皮两分,按谁来统计?如果统计的不准确,势必造成税收不公。再者,优免制度提高后,地方的经济压力也会加大,像是江西、浙江那种风兴盛之地,一下子出一群举人进士,他们名下的土地又该如何,这些也是问题所在。
是以范进打出的补丁是,黄册一经编定永不更易,也是说,在黄册编好之后,不管开出多少新田,都属于自己,其产出跟朝廷无关,只要有能力开田,可以肆无忌惮地增加自己的财富。
在此之前,大明地方官府的一大功绩是开发新田,开出若干田地,是给国家增加了足够的收入。范进这个主张其实也非独创,而是参考了日后清朝的方略,想出来的裱糊手段。
清朝的赋税负担并不明朝轻,所谓的用不加赋的依据,是建立在明末那种变态的特别税收摊派以及赋役基础。之所以能挺那么多年,最重要的法宝既不是摊丁入亩火耗归公,更不是可笑的士绅一体纳粮,而是新田开发一概不算业绩。国家的田地数字恒定不变,不管土地变更河流改道,还是开发多少新田,都不计入国家户口数据。
这种方法看去呆板僵硬,对于部分地区有欠公平,但整体而言,还是起到了一个减压阀的作用。虽然赋税高的吓人,但是有完全免税的新田作为调剂,两下分摊,税收也不是不可容忍。换句话说,这种策略给了老百姓一个收入来源,认为开辟出灰色地带,让普通百姓有了活下去的希望,也不想着逃跑或是造反。
对于地主以及地方的豪强来说,这也是个好事。毕竟他们对新田的开发能力强,老百姓开一亩他们能开百十亩,开了这个口子,可以放心大胆地开垦新田扩充家业,对这项政策不会反对。
苏松钱粮的豁免以及优免的提高,则是包裹于毒药之外的蜜糖。优免这种事大家都很欢迎,苏松籍的官员在朝堂也很有些分量,这些人不管是出于个人目的还是爱护桑梓,都不可能出来唱反调。
吞下这个香饵,后面的钩子甩不脱。总不能说只要优免,不许重定黄册,这种话在朝堂立不住脚。苏松欠税抹平之后,重新厘定赋税,苏松籍官员当然欢迎,既然如此,重新勘定黄册也是必然之事,他们也没法阻止。
范进的这个建议,既是个革新,但也是和士绅的一个妥协。他从没想过与天下士绅乡宦为敌,这种想法本身也不符合明朝实际。地方清查田地,总归离不开士绅宗族配合,彻底得罪他们,地方没法行政。重新定黄册的政策留了个后门:过去的黄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