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张国维上门（2 / 5）

百官之志，寒了群臣之心。其实做官也是如此，我们在地方任官，看去威风八面，实际也是处处受制于人。不懂得妥协退让，一味刚强之人，多半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除非是海瑞那种人，事事亲历亲为，一坐官断去七情六欲，酒色财气样样不动。那等圣人品性，普通人可是学不来的。”

范进点着头，“恩师说的是。不过弟子想来，周世臣案证据确凿，再加周应甲多半要倒。四品棘卿都被斩落马下，谁还会跳出来么？”

“难说。为师在官场沉浮多年，事怪事看的多了，很多时候本以为稳操胜券，也有可能被人反败为胜。有时以为一败涂地，却又能死棋肚里出仙招。所以为师教你一点，得意之时须防意外，失意之时不必绝望，看似无路可走的局面，或许也隐藏一线生机。”

“弟子多谢恩师指教。”

“我不是跟你谈玄，为师是书生也不是出家人，讲玄门的东西也不晓得。我只和你讲事实。拿眼下来说，这种事应该由内阁来议，拿出个定案执行好了。为何非要百官来议？是担心处置不公，引来武一起反弹，那事情很难办了。让百官公议，实际是想借群臣之口，让高拱名声蒙羞。一个被百官口诛笔伐之人，又怎么能掌枢？这个算盘是很好的，可是一旦百官之多一半的人绝口不提高拱，只说穷治翁大立或是张国维的罪，皇帝又该怎么办？难道为了一个人，得罪满朝武大臣，那公事还办不办了？”

范进不住点头道：“恩师一言，弟子茅塞顿开，以往倒是把事想的太简单了。”

“你年纪轻，遇事冲动，很多时候看不到这里的干系。我们做官固然是吃着皇帝俸禄，为万岁分忧。可是身边人对你的看法，也不能不顾虑。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如果所有人都看你不顺眼，你的日子难过了。做孤臣说来容易，真正做起来很难，更别说古往今来，做孤臣的又有几个好下场？咱们还是得多多结交同僚，关键时刻，他们皇帝有用。”

范进道：“恩师，那你现在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为师已经了这条船，难道还能退下来？正如你所说，算我现在退身，他们也不会饶了我。也只能有进无退，至于未来结果如何，只好看造化。开弓没有回头箭，为师只能把高拱罗列进去，治他的罪。若是高新郑他日真的回朝掌枢，我个告病奏章，回家务农去。”

范进笑道：“恩师言重了，弟子担保，事情绝对到不了这一步。”

等到晚散衙之时，范进本想到达智桥去看望花正芳，却被侯守用制止了。“花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