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暗流(2 / 4)
有大过遗漏。然今老臣年已耳顺,老迈昏庸,渐已力不从心。臣原不当惜此残躯,愿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然国事重于山岳,岂容丝毫之谬。若恋栈不去,唯恐有负君恩,有损社稷,若此,何颜于他日以对先帝?是故,今日伏启陛下,求乞骸骨,允臣归于泉林之下以待其时,则臣必感激涕零,唯望来生有幸,再为陛下之臣,以报隆恩。”说罢,又再叩头下去。
弘治帝手足无措,起身从御案后转出,亲手来扶。屠滽不敢违拗,只得颤巍巍爬起,眼中却已微有发红。
弘治帝拉着他手不肯放开,摇头道:“老卿家何以如此?朕若有过错,卿明谏便是。朕虽不才,自诩非不纳忠直之君。如何竟使老卿家起了求去之念?朕不允,绝不能允!”
屠滽老眼湿润,泣道:“陛下自登基以来,勤政爱民、恭简仁厚,亲贤明而远小人,励精图治,何来过错之说?此番实是臣自觉老朽,不堪驱驰,在其位难承其职。强自恋栈,非国家之福,亦愧对陛下信重。还望陛下三思,以社稷为重,准了臣的乞去吧。”
弘治帝只是摇头,亲自扶他坐了,自己低头来回踱了几步,这才抬头道:“朕以中人之姿以临天下,至今稍有所成,实多赖诸卿尽心扶持所致。而此中,尤以几位老臣不辞辛苦,方有今朝中兴气象。老臣屠滽,忠禀直正、敢言公谏,数次呈陈,针砭时弊,无不对社稷国家有大利,此间之功,毋庸赘言。今屠卿既然身有不适,朕岂是不恤寡情之君?便许卿家留朝修养、善加调理便是。然则致仕之事,不允!此,无复再言!”
至此,便是最终决断了。旁边众人也都纷纷出声相劝,屠滽眼底闪过一抹失望,却终是无奈应了。
经了这一事,弘治帝心中便有些烦躁。强忍着性子摆手道:“罢了,诸卿可还有别奏?”
他问出这话,原是暗示众臣退下的意思。谁知道,偏今日注定要多事一般。随着他语声刚落,又一人出班高声道:“陛下,臣请奏。”
弘治帝当即就是一僵,扭头看去,眉头不觉微微一皱。这人却是左都御史闵珪。
若说弘治帝于朝中诸大臣心中排个次序,那这些都察院、御史等人,绝对是最头疼的前三甲之列。
这些人整天风闻奏事,偏又掌握清流口舌,最是难缠。如今见这位都察院的头子跳了出来,心中当时就暗暗哀叹了一声。
面无表情的返身坐回御案后,抬了抬手淡然道:“闵爱卿要奏何事?”
语声淡然,其中不悦之意显然。闵珪却好似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