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救荒之术(2 / 4)
朝堂,君子进而小人退,那时天下就太平了。” “天下太平不了。”俞国振冷笑:“你们注意到这些年的气候么?” “什么?”方以智奇道:“气候……你是说,灾荒?” “我请五叔搜集了近三十年来各地灾异气候的情形,自万历二十六年起,山西便是连年大旱,十年九旱称之亦不为过,北直隶稍好,可是万历二十七年至二十九年,四十三年之后又是连续两年,都是大旱。” 见两人侧耳倾听,俞国振拾起一个小石头,在砂地上写下“山西”与“北直隶”,然后又道:“万历四十三年,山东亦是大旱,万历四十四年起,这大旱扩大到了陕西、河南,而且都是连续大旱,二位兄台,如此长时间大面积旱灾,便是朝中尽皆君子,也休息在暂时间内平定下来!” “这……若是正人君子,轻徭薄赋仁政爱民,总能好些……而且毕竟还不是年年大旱。” 方以智有些勉强地道,他并非完全不通世务,这些年东奔西走,让他拥有一般读书人所没有的眼光,因此很清楚俞国振所说的事情严重姓。 “这只是旱,大旱之后,必有大蝗,密之兄应该知道。”俞国振苦笑起来:“旱蝗之后,必然群盗四起,如今陕晋之地,为何流贼征剿不绝,原因便在于此!” “如今朝廷大半仰给东南,可今看小弟去了苏州府,苏湖一带,家家皆种桑养蚕,丝织之盛,鼎于天下。桑盛则夺粮田,原本苏湖是国家粮仓,如今却要从江西、湖广购粮,若是灾变再度扩散,二兄说说,当如何应对?” “朝中有君子,自然无灾馑。”孙临道:“国振,这连年大灾,分明是阉党获罪于天,故苍天示警……” “舜、禹大德,为何洪水泛滥?”俞国振冷笑道:“何况当今天子登基之后,不是斥退阉党,便是魏忠贤也死了,为何天灾不见少,反而愈演愈烈?” “那是阉党未曾尽退,如今温体仁,便曾行贿崔呈秀,又曾在杭州魏阉生祠赋诗祝贺。” “温体仁也是今年才得首辅之位,他可不能为过去的天灾负责!”俞国振很不喜欢这种将老天的责任往人身上揽的事情,他又冷笑了声:“克咸兄,你还没有回答,为何以舜、禹之德,洪水泛滥呢!” 这次孙临默然无语,虽然被俞国振噎得很难受,但那个问题,确实不是他能回答的。 “目前看不到这灾馑天气有中止的迹象,相反,却看到它有所蔓延,以湖州为例,这十年来,几乎每隔一年便有水灾。”俞国振见他不说了,便又继续往下:“旱、蝗、涝,之后便是贼了,密之兄,如今咱们大江南北,原应是膏富之地,可是也盗贼丛生,就这一年,便先后有三伙贼匪来袭我襄安。” “国振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