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决裂、齐家（1 / 4）

小亭四边的铜柱中烧着些火炭，亭中温暖适宜。正北面是一丛梅树，约有二三十株，并列排开，白梅绽放。

贾环并没有拿起酒杯，轻叹口气，道：“子恒，你现在得我都快不认识了！”

韩谨说高抬贵手，其实相当于是向他认输、求。这在当年雍治九年时，他能想象得到吗？

那个在宛平县衙里骂门子的暴力秀才呢？那个跳水投河以死激励监生们的贡生呢？那个在东庄镇请他喝酒，刻板僵硬到到连救命的恩，都不好意si说“谢谢”的读书人呢？跟着他一起救灾，竭尽全力的诚学子呢？

物是而人非！

一声“子恒”将韩谨拉回到五六年前，那时，他和贾环识。记忆里全是水。城河里冰冷的水，妙峰山下那接天连地，涛汹涌的洪水。

韩谨低头，苦涩的一笑，喝着酒，道：“子玉，人都是…会慢慢的得成。”

贾环瞥了韩谨一眼，没说话。

他不是一个“好为人师”的人。他嘴仗固然厉害，但没有必要，他从不和人辩论、争吵。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韩谨在贾环的目光下，脸涨的通红，紧握着酒杯。但随即，目光慢慢的坚定起来。他只是想做一些事，一展心中的抱负。这有什么错？

观史书，庙堂衮衮诸，有几个君子？完美如前明商相，都有压王鏊的记录。更别提杨廷和、徐阶等人。

贾环的心si何其之敏锐？觉察到韩秀才的神化。心里惋惜又感慨。这些年，他是看着韩谨从当的热血士子，滑到某些lu上去。有现实的残酷所逼迫。但难道没有个人的选择？

贾环抿了一口酒，直白的道：“帝师，不是那么好当的！”

韩谨无奈的一笑，道：“贾兄，我已经被朝廷止科举。你要我怎么做？”提起旧事，心中隐隐作痛。

贾环没回答，点点头，道：“今天不谈了，好吧？”

韩谨仿佛有些明白了，脸抑郁，起，向贾环拱手一礼，走出小亭离开宁府。

看着韩谨的背影，贾环知道，他和韩秀才的矛盾已经激化。或许之前，大家还能坐下来，一起喝杯酒，但以后不会了。到底是私人恩怨或者观念、阵营的不同，谁说的清？

前一段时间，夺嫡争斗，晋王拉拢王家，争夺大学士，差点将他陷进去。楚王以《大周日报》为阵地，攻讦他，高举“不增收商税”的大旗，积极参与朝争。

不管晋王、楚王的目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