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枯木逢春(3 / 4)
意犹在:“这果,总是能寻到的。徐正达既这般急功近利,想来耗尽再多手段也能寻到这果。万蒲楼开门做生意,又不是铜墙铁壁封得严严实实。门窗地洞这般多,蚊蠛总能飞进来。”
沈英自是了然,却道:“既然这果早晚都要被摘,早些抛出去岂不更省事?又何必——费这周章。”
苏定春脸上笑意僵了一刻,迅速瞥了一眼角落里穿着官服的孟景春,慢慢道:“相爷既为大理寺开了这样的口,苏某亦不好驳相爷的面子——”他轻拍了拍手,便有一侍女推门而入。
那侍女手上捧了一封信札,递呈给沈英后便躬身退下。
苏定春神情淡淡:“相爷要的东西,苏某已是给了。这年头诸事不易,若都能遂相爷今日所愿,想必对万蒲楼也好。”
沈英收起那信札,却不再多言,眉眼唇角,一丝笑意也无。他起了身,偏过头同傻站着的孟景春道:“走了。”
孟景春这才从两人对话中醒过神,猫着腰,埋头跟着沈英出了门。
夜色清美,出了万蒲楼,沈英却忽地转过身来,自袖中取出那信札,打开来借着廊檐下的灯笼光迅速看了一眼,又收起来交予孟景春,道:“这回御史台不过是要杀鸡儆猴,意不在赶尽杀绝。万蒲楼兑赌银亦有账目,这信札中是部分涉案官员名录,及何时在万蒲楼参过赌。你直接交予徐正达了事,若他还要你再去细查,切勿再应,只说该做的已做,查不到更多了,他亦不能将你如何。”
孟景春犹犹豫豫地接了过去。
沈英又道:“审官院归政事堂所辖,岁末考课均是由审官院来做,即便你得罪了徐正达,亦是没什么要紧的。”
孟景春闷着头反复琢磨,踯躅半晌,终是开口问道:“相爷方才与那东家所言的‘舍末保本’是指这信札上所列的涉案官吏是‘末’?那这本……又是什么?”
“此事牵涉太深,彻查起来对谁都不好,就算皇上亦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不必深究。”
孟景春声音小如蚊蚋:“万蒲楼可是朝中有人撑腰?”
沈英不答。
孟景春又道:“又或者……是宫中某位贵人撑腰……”
沈英立即就变了脸色:“此话千万勿再说。”
孟景春顿时牙根发紧,她已猜个八/九不离十,早知万蒲楼有大后台,但她却从未敢想过这后台竟是宫中的人。是太子,还是二殿下?她不知沈英是站在哪边,亦不知这两位殿下平素是什么样的人,但却都是她不敢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