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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便是商讨如何向商家加税,以什么名目,具体什么样的商户要多加多少之类。
众臣心中雪亮,此事乃是新帝上任之初投石问路,京城之中所有商家恐都重赋难耐,有些原本收益就薄的铺子恐怕要关门,自家哪怕赚的最好的铺子,此后收入也要大幅缩水。索性将这种讨论的过程拖延一段时日。
这些官场里趟过来的官油子们最会唱念做打,今儿你提出这样方案,被他否决,明儿他提出另一个方案,再被旁的官员否决,一时朝堂上吵成了菜市场,群力群策,竟一时之间未商量出一个周全的法子来。
借着拖延的这些日子,便有官员将手中不盈利或者薄利的铺子出手,又或者关了自家铺子出租给他人,只赚些稳定的赁资,收回来的钱财索性往京郊各处去买地买山头。
听说这月城外地价飞涨,比往年高出了二倍不止。
等到这两日开始城中真正实行加赋之策,朝中一干官员已经将家中产业处理的差不多了。
周行榕虽然每日去集市转转,但他初初上任,又以纯臣自居,誓不与同僚勾结,不但人缘不佳,说到底,消息也闭塞。
官场之中,师生同门亲友乡党宗亲同年等等,皆是不可忽视的人脉关系,需要好好经营。
周行榕埋头做他的纯臣,也不曾打听到众官员私下的举动,只当推行加赋之策极为顺利,自己又落得个清名,他名下并无商铺,整治起这些商人们来毫不手软。
张诚得了薛寒云与柳明月相助,当夜便回住处收拾了包袱银两,一应书墨尽皆弃了,天色将晓便收拾成个出城的小行脚商,头发挽了起来,用个布巾子扎了,又穿着个短打,去市集里买了个挑子,前后筐里装了些寻常便宜货物,挑着出城去了。
城门口虽有锦衣卫,但这些人都未曾瞧见过张诚的真面目,也只酒楼里那个伙计瞧见过,京中四个城门,到底张诚从哪个城门时出去,也不得而知,便只经那伙计口述,画了张诚画像,由锦衣卫拿着在四城门口守着。
那画师既不曾见过张诚,便按着一般读书人的模样来画,斯文男子,面目清秀,头戴儒冠身着长袍,哪知道张诚一夜惊慌,胡茬早出来老高,又故意将头发弄散下来几绺,头上包着个半旧的布巾子,连身上半旧的布短打一起从卖菜的老伯那里买来,裤脚都沾着泥点子,与画中形象相差太远,一早被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