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高山仰止(6 / 9)
迟就要出嫁了,想想,又是欢喜,又是舍不得。
回到家,妻子、三个儿子都在。徐郴看了两个小儿子的功课,温言勉励几句,打发他们早早的歇息去了。徐述想说什么,徐逸拉拉他,两人肩并肩走了。
徐逊也很快告辞,房中只剩下徐郴、陆芸夫妻二人。徐郴有点奇怪,“阿迟呢?”怎么不见阿迟。陆芸不经意道:“她有些困倦,早早的歇息了。”徐郴也就没有多问。
一宿没话。第二天,张劢前来拜访,“岳父,岳母,我昨晚才到,特地来给二老请安。”徐郴夫妇看见他十分开怀,如今已是十一月底,这腊月就要成亲了,新郎还在路上,实在不是个事儿。前两天徐郴还跟陆芸嘀咕过,“娘子,万一仲凯路上不顺风,到时来不了,可怎么办?”
张劢自从回了京城,每天晚上必定到灯市口大街报到,天天在徐家蹭饭吃。他娶妻的各项事宜早有爹娘兄嫂给备办齐,他么,什么也不用管,安安生生等着当新郎官儿便好。
“你怎么又来了?”这晚他又来徐家,又“指使”陈岚、陈岱把阿迟诳出来,跟他在书房约会,阿迟不由抱怨。
“不怪我,被师公逼的。”张劢低头看着阿迟,眉目温柔,“他老人家说,要我前来讨你欢心。”
“阳奉阴违。”阿迟轻轻骂他,“你明明是来讨债的好不好,净是骗师公。”回回盯着人家狠看,还理直气壮说什么“这只是利息,本金待往后再慢慢追讨。”
张劢幽深的俊目痴疾盯着阿迟,温柔缱绻,“债要讨,佳人欢心也要讨,两不耽误。阿迟,咱们成亲之后,我听你的话,什么都依着你,好不好?”
最爱耍赖、惯会甜言蜜语!阿迟红了小脸,轻轻啐了一口,“谁希罕?”以后就要和他朝夕相处了,有时心中甜蜜,有时满怀向往,有时又很害怕。
腊月初七,徐家大小姐过嫁妆。早早的就有闲人等在门口不远处、巷子里,等着徐大小姐发嫁妆。听说徐家备的嫁妆极丰厚,一时无两,那是定要开开眼界的。
一抬又一抬缠着大红绸缎的红木家具、名人门画,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贵重摆件,流水般出了徐家,抬向魏国公府。路旁的闲人颇有心情的数着田亩数、铺子数,一一品评,“这可真是十里红妆了,令人艳羡,令人艳羡。”
“要不怎么徐大小姐能做魏国公夫人呢,有这福气啊。看看这嫁妆,够咱们一家子过多少辈子了。”“那会子看聘礼,便知夫家看重于她;如今看嫁妆,便知娘家也是很器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