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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是十一月底,冬天的寒冷阻挡不了长南往外撒野的心,但十一月下半旬下了近十天的一场冷雨把长南困在了屋里出不去,孩子精力无处发泄就格外可怕,等萧玉珠听说他们长南去厨房拿了刀,把他爹花了大银子买回来的梨花椅劈了要当柴烧,给弟弟们烧火的时候,她只得哄了他去拿银炭过来,教会他生火。
此事化险为夷,但长南很快就又想开了事情去玩闹,他偷偷摸摸学着跟他父亲一样打算盘,却把他娘精心找人做好送给爹的算盘泼了一层墨,还把雕了他父亲字的一方镇纸打碎了一个角,这也是他父亲的心喜之物,这个是他外祖送给他爹的,承认他爹是良婿的那天送给他爹的……
这事萧玉珠知道后,已挽救不及,本想着偷偷为儿子作弊,不想被他爹知道,可越想瞒的事越会早被人知道,当天下午申时,好几天没算帐的狄禹祥提早回来,坐到给妻子用的小书房里拿出他极喜的红木算盘算帐的时候,发现算盘的油光跟他前几日见到的不对,再放到鼻边闻闻,就更觉不对了……
等他发现镇纸被打坏了的时候,他还沉得住气,回屋问了正在认真佯装绣花的妻子,“今日你算帐了?”
有着大家闺秀容态,也有着大家闺秀内秀的萧玉珠沉稳地颔首,她拉起针线的手势轻轻缓缓,动作间有说不出的好看。
“家里可缺银?”
“不缺。”萧玉珠抬目,微笑。
“够用?”
“够用。”
“嗯。”狄禹祥轻吟了一下,慢慢踱步至她面前,择了一张正对着她,能看到她正容的椅子坐下。
他们这时不过隔着两臂这么远的距离,他弯腰,就够上了她放在矮桌上的茶杯,端到手里直回身放松地躺在椅子上,慢慢腾腾地喝了口茶。
“茶可还热?”
“还热。”
萧玉珠微笑点头,又垂首绣花。
“长南呢?”狄禹祥见她娴静的样子,本来想问事的他突然就不想问了,就是她不小心打坏的又如何?她打坏的,根本不是事,东西都是她爹送给他的,她就是全打碎也不要紧。
他看着她的娇容就别过了此事,照例问起了他们儿子,可哪想,有人做贼心虚,萧玉珠一听他没两句就问起长南,本镇定不己的人手一抖,泄露了一点心思……
为掩饰,她赶紧轻咳了一下,抬眼朝人看去的时候,笑容比平时还格外甜美,“长南去玩去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