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3 / 7)
不像邺人平日跪坐,他们才是真的不轻易跪人,能这样恨不得再磕三个头的,也只有夷咄手下的那帮整日动嘴皮子的弄臣了。要真是有才情计谋的文人也罢,这里头弄臣又有一大半是跟萨满有关系,整日搞些外门邪道的医术巫术才有今日的位置。
说白了,贺逻鹘从来没太把夷咄放在眼里过。
言玉也觉得,就夷咄这种定位和能力,若是放进大邺皇权争夺的漩涡里,估摸着众人都可怜他不忍心让他死得太早。
夷咄也涌出来几滴马尿似的泪,抓住贺逻鹘,满嘴便是指控伺犴想掀翻这牙帐,夺权重新给各部洗牌,若是他们这最最亲密的兄弟二人与伺犴妥协,伺犴非要杀了各部首领,将地方上的兵权全攥在手里不可。
贺逻鹘到了这时候,也终于懒得演了,一脸冷漠:“阿兄手里让自己做了一份旨文吧,伺犴那副将也不是傻的,颉利可汗死了谁会继位、谁获利,不就是谁当初动的手吗。您要是敢把那份旨文拿出来,真就是把自己脑袋端碗里送给伺犴了。”
夷咄颤抖道:“上头可也写了给的封疆与封号!”
贺逻鹘拧着眉头似嘲讽似怜悯的笑了:“那点东西,谁还在乎不成?阿兄,我这头上你是泼不来脏水的,更何况这脏水对我而言也不算脏水。”
夷咄满脸茫然。
贺逻鹘笑道:“你快让手底下那几个会仿字的人把旨文改了吧,写成选贤任能居之,估摸着伺犴还能晚点杀回来。”
他实在是不想与夷咄多说,背手走出主帐,恰迎上了伺犴的副将比悉齐,比悉也算是康国北地区的老姓氏,南地改朝换代的时候效忠于突厥的。
比悉齐站的如同一块铁板,带着几百人将主帐面前的空地堵得死死,言玉看了他第一眼,便知道他绝不会动手了。
比悉齐已经得知了境况,还在思考该如何做,以比悉齐的忠诚而言,只能说他根本没有从伺犴手中得到鱼死网破的指令。伺犴派人回朝,怕也只是做个小心地防备,或是被伊州那个所谓的商人撺掇动了心思,并不是确切得了消息。
而贺逻鹘似敌非友,虽大批兵力还没回调,但比悉齐两万兵马却绝不可能代表伺犴谋反,一是这两万精兵怕是都能在变动中死得差不多,二是以他的愚忠绝不会替伺犴做决定。他肯定会派人回去请示伺犴的意思,然后按兵不动,先将贺逻鹘和夷咄控制在手中。
言玉与贺逻鹘也算是思路大多都在一条路子上,待到比悉齐带上几百人先围住主帐,要来捉他们二人时,谁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