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章 煤田(一)(2 / 7)
广,调子就有几大筐。”
赵小曼听得入迷,忙掏出本子记录。
那老汉见这漂亮女红军把他的歌记了下来,知道这是个有文化的女娃,怕是也陷在了想情郎的陷坑里出不来,忍不住就又唱了起来:“东山上(那个)点灯(哎)西山上(得个)明,四十里(那个)平川了也了不见人。你在你家里得病(哎)我在我家里哭,秤上的(那个)梨儿(哟)送也不上门。”“想你想的着了惊慌,耕地扛上饸饹床。沙梁梁招手沙湾湾来,死黑门的裤带解不开。”
通俗的陕北方言,热烈奔放的曲调,把个男女爱情唱得缠绵凄婉,一下子就抓住了赵小曼的心。
接下来,每到一地休息的时候,赵小曼就找当地人唱民歌让她听,并记录曲调,然后就自己开始学唱。
刘一民见赵小曼这样认真,知道这丫头发现了宝藏。心里想,这陕北民歌的名作老子都会唱,而且唱的很好听,何必这么麻烦?有心唱给赵小曼听,又担心破坏赵小曼发掘民歌资源的热情,就尽量满足她的要求,让李成毅专门派出一个班保护她,让她边行军边收集民歌。
这个时候,陕北民歌代表作品之一的《三十里铺》刚刚成型。队伍路过三十里铺附近时,一个小木匠边干活边唱,赵小曼听着好听,马上就去采风。说来也好笑,这绥德三十里铺村有个后生叫郝增喜,与村里一个姓王的姑娘常在一块拦羊、掏苦菜,时间一长,彼此有了爱慕。郝增喜家中光景好,父母嫌门不当户不对,就给儿子另娶了亲。同村的拦羊后生常永昌早就看上了姓王的姑娘,这正是靠近“凤英”的好机会,哪想碰了一鼻子灰,遂产生了报复“凤英”的念头。常永昌不用嘴说,而是借用《骑白马》(《东方红》最早的版本)的曲调,真名真姓的编了一首歌。他把歌唱给村里一个木匠听,木匠劝常永昌,真名真姓容易惹事,后来就用笔名和排行代替了。他们常常是边干活边唱,所以《三十里铺》的旋律带着很明显的木匠推刨子的节奏。
经过整理,赵小曼就把《三十里铺》唱了出来,曲调优美,歌词朴实,加上赵小曼柔美的女音,在绥德一唱就吸引了战士们。连绥德城的老百姓都没有想到,原来他们天天唱的民歌是这么好听。赵小曼却是边唱心里边流泪,我的三哥哥成了别人的丈夫,实打实地把妹妹闪到了半路口。
等到了绥德,《三十里铺》、《五哥放羊》、《兰花花》、《赶牲灵》、等陕北民歌的代表作就初步整理完成了。赵小曼天天沉浸在民歌的海洋里,连走路都在小声哼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