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将进酒(3 / 4)
聂焱一呆,手忽然停在空中,眼中划过一丝清明。那黑色的事物必是虎符无疑,此女虽然句句都在调笑,却眼波沉凝,成竹在胸。现在又有虎符在手,只怕身份非同寻常。
默然垂了手,聂焱退回坐榻之上,仍是自饮。
初苒也坐回桌前,仿若方才的事不曾发生一般,见他脸上尽是颓然之色,初苒目光悠远,轻道:「三郎如此苦闷,不如妾作一曲,为三郎解忧可好。这是妾在乡间偶尔听到的《刈麦歌》,虽是俗俚之音,倒也新奇。」
说罢,也不看聂焱,执起牙着在酒盏上轻轻一击,低声吟唱道:
「门前的竹马无人骑,
屋里的织机无人用,
孩子们都去寻找母亲,
阿女们也匆匆出了门。
麦穗沉沉地低头,
原来她们是去了麦田里。
太阳火热啊,
为什么田里只有女人和孩子,
因为男人们在边城手握剑戟与长矛,
他们要守护自己心爱的故土和家园…」
聂焱眼角微抽,端着的酒盏中漾起层层水纹。
初苒悄然抬眼:「世人常道是,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只怕坊间,也有不少人如此看待将军。可是,妾却曾听一位智者说过:『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聂焱手狠狠一颤,酒盏中的酒洒去了大半。
初苒昂首,声音掷地铿锵,字字清晰:「别人如何想,妾不知,但将军在妾看来就是真豪杰、大丈夫,有情有义。大晟的子民,边城的百姓,都还在指望着将军,将军何故自弃?」
聂焱起身背转,眼中已是微热。那句「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如一把开启心锁的神匙,尽数解开了他心头迷惘和背上的重负。
初苒轻道:「将军或者已然猜到,此次将军遭逢绝境,乃是有人计谋已久。那人并非单是为了谋算将军,针对聂家,他想的是大晟天下。」
「方才妾所说国破宫倾,也不是危言耸听。战事一触即发,威远关若没了将军,必会内忧外患,皇上腹背受敌,捉襟见肘。到那时,将军纵还有心报效国家,只怕也晚了。」
聂焱猛地回头:「不过几只跳梁小丑,就妄图毁我大晟百年基业,简直是痴人说梦!」
「若将军仍肯驻守朔城,拱卫京师,那话便自然是痴人说梦。」初苒微笑。
聂焱眼中燃起火苗,面色却依旧黯然:「纵然有千种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