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惨事(2 / 4)
的不自在和沉默。
被这样的妇人夸说自己的男儿气概,几乎是叫每个在场男子的脸上都是热辣辣的难受。
张瀚几乎是狼狈着离开,他没有办法正视那些妇人企盼或麻木的眼神。
还有期盼的,无非是家乡还有亲人,而眼神一片漠然的,就是已经完全丧失了希望和盼头念想,活在世上,无非是人没有办法轻易去死,只有一点点的生存的念头驱使,已经与行尸走肉无异了。
回到自己的屋中,张瀚劈头便问李氏:“草原之上,这样的妇人还有多少?”
“这可没准,这几十年抢掠的汉人总有好几十万,死了的肯定是大半,还有一些活下来,也可能住在板升地,也可能还在牧人家里当奴隶,也有流落在几个城里当乞丐的,蒙古人心狠,汉人乞丐活的也很艰难,活不了几年的。”
张瀚沉吟着道:“我看板升地的汉人和商人,生活的还算正常?”
“鞑子也不蠢。”李氏撇嘴道:“跑来做生意买卖的,逃荒来的,和他们抢来的是不一样的,或是牧人看到汉人就抢,这些地谁种,贵人们向谁做买卖,他们种地行还是做买卖行?这些骚鞑子,也就会放个羊!”
“怪不得。”
“而且这里是右翼蒙古……“张瀚又自己说道:“毕竟互市多年,恐怕也不象几十年前那般混乱了。”
“剪羊毛还得等羊毛长齐呢。”李氏道:“你以为板升城和各地的汉人就很安全?说来说去,仰人鼻息,只是赋税低些,大户少些,没有亲藩,说起来虽是受人欺负,到底比在大明地界那边活的还自在些。”
张瀚一时默然,飘零异乡,沦为二等公民,原本也是凄惨之事,但从板升城各地的汉人遭遇看来,宁愿被蒙古人欺负压迫,也并不愿返回故里,由此可见,所谓苛政猛于虎,绝不是一句文人的无病呻吟,而是建立在血泪之上的无比正确的箴言。
当然那些汉人与被抢来的毕竟不同,被抢掠而来的男子就是奴隶,活不了太久,妇人们被迫替蒙古人生儿育女,也一样做活计,年老色衰后就被倒卖,恐怕她们才是一心想返回故土,只是不得机会而已。
“李氏,你做的事很好,这是一桩善举。”张瀚渐渐平复下来,心中颇有一种复杂的滋味,有些事如果自己没看到,可以不去多想,可若是亲眼见到了而无动于衷,或是再找借口,那么也就不配存活在这人世间。他先夸赞了李氏一句,见那银盘大脸上露出得色,这才接着笑道:“不过安顿这些人,不是粮食或是杂货店